作者:魏立涛 字数:1395
大自然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,就像光怪陆离的万花筒,转一转风和日丽,万种风情;摇一摇水生风起,电闪雷鸣。在保津高速百多公里的公路上,大自然用她那变幻莫测的手法,向人间泼撒出一幅灵变的施雨图。
夏季雨水本来就多,大自然也像小孩的脸一样变化无常。刚刚还晴天丽日的天空,不知从哪儿飘来一股黑云,转瞬间瓢泼大雨倾注,倏尔又被天际的风儿吹得不知踪影,只留下火热的太阳把大地的水汽抽离身体,而黑云远去的地方,则一片蒸腾着、上升着的氲氤彻贯天地之间。
刚上保津高速公路的时候,蔚蓝色的天空像被水刚刚洗过一般,一尘不染,坦露着洁净的、辽阔的胸膛。路两侧和路中央绿化带中的植被经骄阳炙烤,蔫蔫地卷着叶子提不起精神来。前行12公里,从西北方向一股劲风旋起,吹来大朵大朵洁白的云团。这云团翻滚着、嘶喊着,冲过来,一忽儿变作奔驰的骏马,一忽儿化作老人慈祥的面孔,或作相互博弈的武士,或作棉田丰收的棉朵,聚聚散散,分分合合。车再往前走,云层变得厚了起来。灰色的云层像一床厚厚的锦被遮盖了整个天空,天色逐渐变得阴暗起来。倏忽间,黑云压城,天色如墨——我们碰到了积雨云。
先是豆大的雨点穿过云层,砸了下来,落在被烤晒了一天的高速公路路面上,瞬间蒸发,化作水汽消失不见了。继而雨滴绵密起来,在车身上化作密集的爆炸声。雨终于大了起来,像竖起一道道水墙,根在天上,脚到地下,彻地连天。汽车打开大灯,灯光照到前边的雨幕上,折转方向,在车后视镜上变成怪异的光圈。视距很短,汽车不得不小心谨慎,缓慢的向前行驶。雨势更加的急了,雨线和高速公路路面相撞,激起的白雾越来越浓。暴雨中已经分辨不清东西南北,只有在快速运动的雨刷器刮掉前挡风玻璃上雨水的瞬间,行车道上中修罩面施工处所设的红色警示灯,穿透这雨的密不透风的阻挡,发出红色警示信号,告诫人们施工的位置,以免车辆陷进挖开的基槽里。
汽车在雨世界里艰难行进。半小时过后,汽车大约行驶了二十公里。前方的雨带明显减弱,天空的云层也不再那么浓密了。再前行,雨已经变小,再也不像后边的一样珠帘般组成一道道水墙,天色也变得明亮起来了。继续前行,就出了雨带。天空一下子晴朗起来,乘车人的心情也像经历过一场暴风雨的洗礼,从阴霾满布转成轻快爽朗,就连中央隔离带的月季也像在向旅人发出欢快的笑声。五十公里界标处,已经到了霸州与雄县的交界地段。天空云量又增多起来,一会儿遮住太阳,一忽儿与太阳擦肩而过,在高速公路上投下阴晴变化的身影。于是,车窗外黑了又亮了,亮了又黑了,经历着不同的世界。又有了雨滴,接二连三掉落在汽车的前挡风玻璃上,砸出一朵朵美丽的雨花,又在短时间内被汽车带起的风吹干。就像在和谁较劲,雨点以一种大无畏的气势接连不断的冲向汽车,被挡风玻璃撞个粉身碎骨,依然前赴后继,奋不顾身,大有一种“烈士赴义死,豪气干云城”的气魄。所幸雨势不大,我们得以飞快的前行。走了二十公里阵雨的路程,就是绵延不断的阴天了。崔庄服务区一带,又是彤云密布的暴雨区。雨非常大,在高速公路路面冲起一阵阵激流,向路肩上的排水沟奔涌而去。雨的瀑布中,我们重新经历了一段缓慢的行程。再看前后行进中的车辆,无不被这雨的气势所阻,都在这墨如黑夜般的雨世界里小心翼翼的前行,只有车后尾的雾灯点出了车的位置。
快下保津高速了,路肩上可变情报板滚动的“雨天路滑,注意行车”的红色提示,穿过密不透风的雨幕,映入眼帘,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被人关注的温暖。
编辑:魏立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