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

    就在三个女人数念武文杰的时候，武文杰正站在站长室里梁志强的面前，听梁志强向他了解情况。

   “小武，你最近不对劲儿，发生了啥事啊？”梁志强平和地问。

   “没，没什么。”武文杰回答得不干脆。

   “不对。好几天听不见你唱歌了，一天到头耷拉着个脑袋，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，肯定是家里发生啥事了！”梁志强不信武文杰的回答，进一步追问。“有啥事说出来嘛，我们能帮忙的都给你帮忙。”

    站长都说要帮忙，武文杰从地下的方砖上收回目光，抬头看着梁志强，眼里闪着泪光，说：“我老婆要生了，就在这一、两天。”

    梁志强闻言笑了，说：“你老婆要生了？这是好事啊。恭喜恭喜。”

    武文杰说：“我答应过老婆要在她临产时陪在她身边。”

    梁志强两手一摊，难受地说：“你看，本来应该给你放几天假，这正赶上来了重大政治任务，站里人手不够，需要所有收费员留置上岗。”

    武文杰说：“我知道，所以不愿对人说起我老婆生孩子的事。”

    梁志强问：“这次任务要一个星期，小武你能坚持吗？”

    武文杰咬了咬牙，说：“站长你放心，我已安排好了，我妈和丈母娘在陪床。为了这次任务，我拼了。”

    梁志强转过办公桌，走近武文杰，用力拍了下武文杰的肩头，语气肯定地说：“小武，别担心，我会做出安排的。”

    武文杰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，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
四

    站长果然做出了安排。因为规定上岗的时候不能带手机等通讯工具，为了让武文杰安心收费，在武文杰上岗的时候站办公室人员轮流守着电话，和在医院陪床的武文杰的两位老人联系，随时掌握于秀丽的情况，通报给武文杰，也给于秀丽打气。

    还有一天就是预产期的日子，于秀丽开始有了阵痛的感觉。武文杰心理忐忑，一到下岗时间就守着电话问大人孩子的情况。武文杰多想长出一双翅膀，飞到医院看看待产的妻子，安慰她，陪伴她，解除她的恐惧感，替她在身心上分担痛苦和幸福。可是，这毕竟不是现实。

    武文杰第一次有想飞的感觉，是4年前和于秀丽的相遇。

    武文杰知道自己相貌平平，大众化，放在人群里不显山不露水，倒是父母给的一副好歌喉帮了大忙。在学校的时候，武文杰就是文艺骨干，到了收费站，这一一技之长更是得到了发挥。武文杰屡屡在管理处、高管局、交通厅的文艺展演上获奖，有几次还代表省交通厅在省直单位的文艺汇演上获了奖。武文杰在管理处可以说是小有名气，许多女孩子不嫌他相貌平平，不嫌他仍然是收费员，向他多次暗送秋波，都没有在武文杰的心里引起涟漪。

    武文杰和于秀丽本来不在一个收费站，也不相识。命运之神之所以能把两人联结到一块，完全是因为于秀丽所在收费站的一次救人事件。

编辑：魏立涛